20秘密的约会

桐江市一间私立医院病房。

“你是说,于望秋打的你?”

“是啊策哥。”病床上陈易苦着一张脸,伤处包扎得很好,其实都已经不严重了,但他不敢回学校,要si要活地要在医院住着。

“那你当时怎么不说。”于策年皱眉看着他,不置可否。

“我没证据啊,再说了,我家和你们家还有点那个生意往来嘛,我这不是怕……”他犹豫了几秒,话锋一转:“但是策哥您肯定不一样,所以我这不告诉你嘛,他最近啊对我们班上一个nv生上心得很,我看啊就是恋ai脑上头了,你要是想把他ga0下去,那这个……也可以利用下?”

于策年瞥他一眼:“轮得到你来教我怎么做?”

“是是是,我就是随口一说,该怎么做还是看您的。”

于策年没应声,半晌开口:“那nv的叫什么?”

“牧筝桐。”

每周周四下午晚饭时间,一中的广播站都会通过全校喇叭放音乐。

大多都是同学们这一周的投稿,一首一首地放,差不多能放完。

本来这不该是牧筝桐的工作。

但是今天值班的g事说身t不舒服有事,一时间只能由她来代班了。

她一个人待在广播室,边机械地按顺序放歌边做题,放着放着还困了,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,然后听到门被敲响。

“请进。”

把手旋转一圈后,想象中的脚步声没有响起,反而是门边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,黑眸和她对上视线。

“于望秋?”

“桐桐。”他顿了一下: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
“当然可以啊。”

镀锌钢板门咔哒合上了,于望秋已经走到办公桌边,在人拉出来给他的椅子上、在她的身边坐下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
“我刚回去没看见你,问了下简婧,她说你在广播室。”

“噢。”牧筝桐应了一声,手臂软软地摊在桌面上,把头靠上去,偏头看他:“你想我啦?”

身后玻璃窗外树影摇曳,于望秋的目光黏在她的眼睛上,点头:“嗯。”

他也太直白了。

牧筝桐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,后悔自己问了一个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,抿着唇把脑袋偏向另一边,不说话了。

电脑屏幕上是音乐软件界面唱片缓慢转动的画面,广播室外还有环绕流淌的音乐声,于望秋坐在她旁边,安静了没一会儿,又忍不住g她的手,裹进掌心捏捏蹭蹭。

牧筝桐摇了摇手腕:“g嘛呀。”

“想牵你。”

牧筝桐又咕噜把脑袋转回来,眨巴着眼睛注视他,慢慢笑起来:“于望秋,放完这首歌,今天的歌单就全放完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有什么想听的吗?我给你开后门。”指尖往人掌心挠g,顺着绵绵柔柔的问话一起渗进骨血。

话音落完,她已经恢复成端正坐着的姿势,c控者鼠标去音乐界面点点,要搜他一会儿说的歌。

于望秋注视着她漂亮清丽的侧脸,轻声开口:“我只想和你一起听,可以吗?”

“嗯?”牧筝桐转过脸,想一下:“也可以,你等等。”

她去书包里找出一卷弯弯绕绕缠在一起的耳机线,理顺后递一只过去:“给,那你想听什么?”

耳机接头被cha进电脑侧面的孔洞,于望秋指尖捏着那只圆白g净的耳机,望着忙忙碌碌的人:“rendezvo。”

“噢,我找找看有没有。”

电脑屏幕莹白的光闪烁跳跃,界面顺利转出歌名,被人咔哒点下。

“戴上呀。”

牧筝桐的脸在他面前放大,随之扑过来的还有她身上那gu熟悉清冽的橘子花香,掌心绵暖,指尖和他的手背贴蹭一瞬后,替他将耳机挂上耳朵。

钢琴鼓点的前奏结束,空灵的nv声y唱缓慢,牧筝桐的手往下滑,他抬手接住,紧扣。

她完全没有任何要他放开的意思,甚至还回扣他的手指,指节咬磨贴蹭。

歌声渐入ga0cha0。

脆响的旋律中,牧筝桐单手支着脸问:“歌名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在法语中的意思是,秘密的约会。”于望秋回答,目光凝视她:“你觉得好听吗?”

牧筝桐偏头过去,迎着他希冀的目光歪头笑起来:“好听呀,嗯…”

“有一种,命运的感觉?”

梧桐叶在窗外窣响。

细碎的yan光星星点点落上两人贴靠在一起的肩背,沿着浅白的耳机线蜿蜒上升,将胶质的包线烤暖,被稍暖的风吹蹭到颊侧、脖颈。

于望秋恍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尾巨大却尾鳍破碎的半透明金鱼,在身后浅绿的树影间茫然穿梭,掬不住一把碎光。

但是在现在……

她会主动握住他的手,他可

以回握,永远永远地握紧她。

也可以拥抱她、亲吻她,无论他做什么,都会被她慈悲的眼睛宽恕。

眼前的空气虚透成影。

于望秋受本能c控靠近那一团暖源,眼前是她惊讶微颤的睫毛,晃晃闪闪,和梧桐叶上的碎光同频震颤。

气息贴近。

她只后撤了一寸的距离就停下。

然后,慢慢闭上了眼。

心头仿佛有烟花澎炸,暧昧的气流梭上唇瓣,就在要落下去的下一秒——

“学姐?你在里面吗?”

一阵噼里啪啦叮呤咣啷的响动从广播室内传了出来,站在门口的nv生眼底逐渐升腾起疑惑。

很快里面有人声传出:“啊,我在,你进来吧。”

展颜动作轻巧地拧开门把手,看清里面独自坐在办公桌后的人,她的脸好像有些红,特别是耳朵更是滚烫。

太热了?

她没在意,进去开口:“我是来找张老师说的资料的,就是上次运动会的备份资料。”

牧筝桐看着她:“那个应该在左边的玻璃柜收获到一个贴上来的、同样温热的身t。

于望秋的声音响在她耳边,是心满意足的喜悦。

“好喜欢你。”

“主人……”

于望秋从身前贴近,整个人更重地拢住牧筝桐肩臂,身t挨蹭,少nv浑圆的r印上他略y的x部肌r0u,r粒被压得石子一样y滚。

她没忍住后撤,小声x1气:“于望秋……”

“主人怎么忘了要叫我小狗?”

纤白的腿弯在少年的肌r0u隆起的手肘间晃荡,背肌被昏橙的光照得蜿蜒起伏,随着他沉身顶胯的动作,前方高涨的roubang啪滋打上少nv嫣红的yhu。

“呜…”x口被拍得震颤,yshui堵不住般汩汩外流,像是在ch0u离她的神智和力气。

指尖陷在少年背脊,无意识划拉出一道血痕。

“我真的、不行了……”

双眼迷离泛泪,她晕晕乎乎甚至回忆不起来现在是的边了,下一次上正菜

“什么不行?”

手边的甜品被人接过吃掉,牧筝桐从意识中回神,眼前是牧飞白放大的脸。

还是那双轻佻fangdang的桃花眼,今天场合特殊,他穿了一身白se戗驳领西装,显得身材更加修长挺拔,脑后发绳都换了钻石的,挂在黑发里闪着碎光。

牧筝桐被他这过头的打扮噎了一下,端回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,转移话题:“没什么。”

这几天于望秋缠她缠得太凶了,现在身上都还有点酸,刚才一个人居然喃喃自语出口了。

幸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。

牧飞白也不追问,转头往楼下一支下巴:“你爸妈来了。”

繁复雕花的暗棕大门打开,一个还穿着实验服的nv人匆匆进来,身后跟着个黑框眼镜的男人,跟在她身后尽职尽责替她脱下实验服又套上大衣。

然后是扎着羊角辫的小nv孩冲过去抱住她的腿,nv人一愣,蹲下身把她抱起来了。

牧筝桐趴在二楼栏杆上看,猝不及防冒出一句:“差点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。”

牧飞白笑:“妍妍可没忘,小孩子都b你记x好。”

牧筝桐无奈看他一眼,把果汁放回他手上的托盘里,当他是个侍应生:“走吧下去了,外公该出来了吧。”

话音刚落,二楼的卧室门在他们眼前打开,出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,配着一身做工考究的中山装,拄着一根玉石手柄的紫檀拐杖,哪怕年事已高,背脊依旧挺直。

牧筝桐眼睛一亮,哒哒跑过去。

“外公!”

老人注意到她,笑起来,拐杖随手递给身边的保姆,唉哟一声后拎着小nv孩转一圈:“小筝桐啊,好久没来看外公了是不是?”

“哪有。”牧筝桐抿唇抱住牧松清的手臂,撒娇:“上个月也来过呀,平时学习忙嘛。”

“花那么大功夫上学考试g嘛,该吃吃该玩玩,我们家又不缺你这个小囡囡一口饭。”

几个人往楼下走,牧筝桐笑嘻嘻和老人家开玩笑:“好呀,要是我考不上学就来照顾外公,天天陪着您。”

牧松清拍拍她手背:“那我还巴不得呢。”

这么说说笑笑到了一楼,底下也早就热闹起来,趴在餐桌边的毛绒绒大白狗看见牧筝桐,快乐地摇着尾巴扑上来,她怕牧松清被没轻没重的小狗扑到,赶紧蹲下去先行一步制住它。

“小耳朵别闹,乖一点。”

黑葡萄眼珠的萨摩耶乖乖把脑袋趴到她膝上。

她0了0小狗头,冲身后的人问一句:“哥,你把小耳朵带来g嘛?”

“一家人怎么不该来?”

侍应生牧飞白把手里的甜品和果汁托盘随手放餐桌上了,过来跟着一撸小狗脑袋。

“那你不

把它看好,小心别扑到外公了。”

“老爷子身t好着呢,你瞎c个什么心。”

“好了好了,都消消气来吃饭。”最后还是今天的主角结束这场小矛盾,把一大家子人都招呼到餐桌上。

吃完饭又cha科打诨一阵,夜幕已经降临,牧筝桐有些依依不舍地和外公说了再见,而她父母早就又一头扎回实验室。

海御的大门外,牧飞白看她:“坐我的车还是老爷子给你安排的车?”

牧筝桐盯着外面亮如白昼的灯火,沉y一会儿:“想吃koselig的冰淇淋。”

“想一出是一出。”牧飞白说她,但也没阻止,掏出手机:“想吃哪种?让他们送你家去。”

牧筝桐摇头:“用不着那么麻烦,离这儿也不远,我自己顺路去买就行了。”

“那我送妍妍回去,小李陪你去买,再送你回去。”

小李是他身边那个兼职司机的保镖。

“还是不用了吧,我自己去就行啊,买个冰淇淋还能遇到匪徒不成?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牧飞白耸耸肩,把车钥匙丢进旁边黑衣保镖的手掌心:“明里暗里的眼睛也多着呢,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给你头上套个塑料袋把你捉走了。”

“现在是法制社会。”

“行行,法制社会。”牧飞白不和她扯,直接把人塞进轿车后座,拉好安全带关好车门,越过降下的车窗和人说话:“去买冰淇淋吃吧,遵纪守法的小朋友。”

脑后钻石的碎光在发丝间一闪而过。

牧筝桐对他怒目而视,而前方沉默却很有眼力见的保镖一踩油门,带着轿车冲出海御门前的夜se。

“那nv的住海御?”

“那倒不是,她住湖山区,今天不知道是来这边做什么的。”

于策年吐出烟头在地上踩灭,啐了一口:“管她是做什么的,不过是个高中生,咱们也不对她做什么,就问问她和于望秋什么关系,知道了吗?”

陈易忙点头:“是是,策哥说得对。”

话虽说得捧场,但陈易心里其实不大看得起于策年。

虽然从小就被于家收养,但身上那gu低劣的气质这么多年也改不掉,除了会溜须拍马讨于岐山高兴,其他的是一点也没学会。

不然按照于岐山对于望秋的厌恶程度,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把他当继承人培养。

原因无他,另一位实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了,而于岐山的年龄也支撑不起他再去找合适的人来从头开始培养。

更何况,于望秋总归才是他的亲儿子。

几家店面之外,亮着莹白灯光的冰淇淋店从里向外打开,一身棕se毛衣配米se长裙的少nv从里面出来,手里捧着个深蓝的冰淇淋碗,心情很好地往街边走。

陈易t0ngt0ng旁边人的胳膊:“就她。”

于策年嘟囔一句:“还真蹲到了,刚才怎么没见她进去?”

“管他呢,哥,再不去她可就走了。”

于策年“啧”一声:“去就去,催什么催。”

就要走到车边的时候,牧筝桐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拦住了去路。

看着身量更高年岁也更大的那个垂眼睨着她:“小姑娘,借一步说话呗,问你点事。”

和整日蹲街边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没什么两样。

牧筝桐沉默片刻,把冰淇淋往内一收,面se复杂地想。

……还真有冰淇淋匪徒啊?

显然并不是这样。

毕竟他身边的另一个人,牧筝桐就很熟了,休学到现在还没回去上课的陈易。

她皱起眉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“不做什么。”还是于策年回答:“说了啊,问你点事,别怕嘛。”

轻佻十足的语气,说话时他的眼神还黏在她身上,带着审视和打量地从头发丝滑到裙摆,和于望秋安静不带任何情绪倾向的注视不同,这人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被一条腥臭的si鱼缠上了,惹了一身臊。

她后退一步,拉开合适的距离:“……关于于望秋?”

于策年挑眉:“很聪明嘛小妹妹。”

这称呼成功让牧筝桐嘴角ch0u搐了两下,又后退了两步,看着面前人不耐烦要伸手过来捉她,突然挖了一勺冰淇淋吃。

因为沉默的黑衣保镖已经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从轿车钻出,身形像夜se里一堵难以翻越的高墙,直直矗立那两人身后。

在于策年试图动手之际,他先一步拧住了那只不礼貌的手。

力道估计很大、还让人很痛。

因为于策年爆发了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,好像公j打鸣,而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充当哑巴的陈易惨白了脸,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。

小李尽职尽责看向她:“小姐,怎么处理?”

……这问得好像她要杀人灭口一样。

牧筝桐撇撇嘴,感觉手里的冰淇淋都没那么好

吃了,她看着面前被摁住的两个人,弯腰和他们对视。

然后她g了g唇,难得露出坏心眼的表情。

“要不换一下吧,也是关于于望秋,我来问,你们来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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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渡一下,这章虽然没有某只小狗出场,但是有真·小狗出场……